2012年1月9日 星期一

野球孩子心得 李俊康


拍攝手法
我很好奇紀錄片要怎麼拍,有辦法拍到真性情(好比在浴室裸體洗澡間打水仗、發脾氣的畫面),難道是偷偷裝設監視攝影機嗎?但是鏡頭會隨著主角轉向又不太像,所以上網搜尋了一下,引述了影評的一段話:
「直接電影也因為總能記錄下許多赤裸、私密、真誠的畫面,而讓人誤以為攝影機是不是隱形了,或是偷偷拍攝(直接電影也是最早人類學家所採用的拍攝方式)。但拍攝態度上的刻意抽離,並不表示攝影機和被攝者的距離或關係是很遙遠的;相反地,這可能更說明了作者在鏡頭背後所投注的大量時間和精力,用相處培養默契,以真誠換取信任,冀求紀錄片能夠更貼近人的心靈。」
我才知道,導演採直接電影的方法,不用誘導式的問題,引出導演想編排呈現的觀點,讓觀眾看到最自然面,實在難能可貴。
不過在影片初,有一幕是小朋友們唱著「他給我們帶來幸福大家喜洋洋」,聲音不停下,就接樹的畫面,然後再接打棒球的畫面,我猜是不是導演也間接在暗示著棒球為這群孩子帶來了幸福?其他的轉場有常常利用景物,我覺得可能都有導演用這樣的方式加入了自己的意見。

社會期待
傳統印象中,總停留在原著民很會運動,能日行千里。原住民較會打棒球,難道會不會運動是受基基因影響?我覺得有,但不全然是,起碼他不能有遺傳性的肌肉萎縮症、心臟瓣膜的缺陷等等,這些是先天的,雖然原住民生活在較高的地帶,氧氣濃度較低的環境,在這樣的環境下劇烈捕獵,會需要大量的氧氣消耗,長期天擇下,可能使他們血紅素與氧氣的親和力演化的較好,使他們具備能長期、持久運動的能力,但這項特質並不是完全先天決定的(而且現在許多原住民都跟漢人混血過),更重要的是後天的訓練、適應,攜氧的問題可以藉由腎臟製造出紅血球生成素,刺激紅血球產生,以攜帶更大量的氧氣,肌肉也可以藉由訓練提升強度、耐受度,所以影響運動能力的關鍵因素,其實是是否能長期持續的訓練,影片中看到這群小朋友,下課活動就是打棒球、看職棒,一點點燈光,到黃昏都還在打球,比賽結束,輸了,畢業了,仍聽著棒球轉播,自己隨意畫起九宮格,又開始練投,甚至長大後在糖廠裡面工作,都還自組棒球隊。相對的,我們則是下課便往補習班衝,很多同學打籃球、彈鋼琴的興趣,都因此中斷,到了大學才有機會重溫,對這些興趣成為專業技能有很大阻礙。這樣的差異我覺得根本因素是社會的期待,我們從小被期待學業為重,升學為學生時代之要,原住民好像就較不被期待從事高知識密度的工作,相對劣勢下,有許多前輩在棒球界發光發熱,自然鼓舞了後進,所以我覺得如果社會上能多幾個原住民各領域的指標性人物(好比夏曼藍波安),一定能使小朋友對自己的未來有更開闊的想像。
再比較美國,他們男生從小就被期待要會運動,不會運動會很容易被同儕看不起,而且美國有很大規模的NBAMLB這些管道可以讓球員們發光、發熱,並且年薪極高,小朋友的偶像許多都是明星球員,自然能養成風潮。

球迷
我覺得與台灣差異的關鍵在於是否有長期、大量、穩定支持的球迷,以及球迷文化,因為這可以帶動整體的社會期待,人數一多,一定能對傳統價值觀產生衝擊。以我自己去現場觀賞球賽的經驗,我覺得台灣其實有很大機會培養更廣大的球迷,就好比「便當便當揮棒落空!」、「水果滷味,Double-play」、麻糬麻糬三振出局」,這些口號實在是凝聚球迷很重要的力量,所以當我聽到「便當!便當!三振出局!」這個美麗的錯誤,不自覺的笑了出來,不過也同時思索到我們的文化中許多的成分不都是在誤用、聽錯、望文生義中產生的嗎?好比當今流行用語把笑點稱作「梗」,但其實這個字應當是「哏」(ㄍㄣˊ)字之誤,因為此字才有「滑稽的言詞或動作」的意思,好比相聲中常用的常用術語,「逗哏」、「捧哏」,所以「梗」字得起源,很可能是電視字幕人原素養不佳,造成此誤,以訛傳訛,形成了流行用語。而影片中的球迷,都由親朋好友扮演,其實更是一個普遍現象,如果像這樣帶動整體社區,也是個很好的球迷培養模式。


文化
影片中看到小朋友的生活常態,其實與我們生活的差異,沒有我想像中的大,小朋友日常生活中的玩笑,也常常是性器官方面的詞彙,回答「59-6=?」的數學問題,也用折手指算,而其中楊聖偉家中電腦雖落差我們十幾年 不過玩的遊戲倒差不多,而且喜歡聽rap,林孟華在家中對話也多用國語,張元華拿著寶特瓶就開唱「北極星的眼淚」,好像都不是我想像中原住民小朋友的樣子,是漢文化的征服嗎?教育是幫兇嗎?當教育變成文化枷鎖,當學習變成非常痛苦、有壓力,還打著是為了讓孩子具備基本文化素養,但是果真如此嗎?現在甚至有許多原住民,也不會說母語,跟系上原住民同學聊過,線在上大學的原住民許多都是混血的,對於母語,會個大略,也是為了通過檢定,大考的時候可以加分,我反省這樣還能算是自然而然的文「化」嗎?我想像中的文化,應該是從小的耳濡目染的薰陶下,能不費吹灰之力的直覺脫口的反射,但是我們從小的學校灌輸模式好像又不是如此,但是反過來看,當我面對外國人時,我反而能很自豪得跟他們炫耀中文字(以前花了好大力氣學)之美,可以介紹中文中有成語(小時候一樣學得很辛苦)這種精練的用法,好像又很自然得承認這些都是文化,所以當我聽到他們開賽前(同時也是片頭)相互唱和的隊呼,很自然的用出他們的母語,不同聲調相互共鳴,非常感動,也確定他們文化的根並沒有完全被挖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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